既是附庸風雅、又好聲色犬馬;必然班門弄斧、無疑野人獻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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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戀戀風塵》( Dust In The Wind ):有些事乍看簡單平凡,但總能縈繞心頭。

《戀戀風塵》( Dust In The Wind )

導演:侯孝賢

編劇:吳念真與朱天文
配樂:陳明章
演員:
王晶文飾演林文遠
辛樹芬飾演江素雲
李天祿飾演阿公
梅芳飾演林文遠的母親

上映日:1986 ( 台灣 )

如果要用一個畫面來概括《戀戀風塵》,應該就是片尾這一幕了,山高雲影過,遠海不生波,各種無常世事,在光陰催動下,即令當下喜樂恨怒滿胸懷,最終也只是輕輕帶走。故事是恬淡的、敘事是平靜的、音樂是簡單的;但情懷是滿溢的、感動是永恆的、喜愛是無窮的。

《戀戀風塵》故事基本可以用一句話來描述:一對青梅竹馬的感情,受現實蹉跎,未能開花結果。主線如此簡單,與其搭配的支線,也是工作當兵等等生活種種,取鏡之處也是車站、鐵路跟工廠等等普通景物,看似瑣碎平凡,但奇妙的是,這些戲最後的疊加效果,宛如燃香,輕煙裊裊,煙散後仍餘香

舉例來說,電影裡場景中,餐桌就佔了好幾場戲,有阿公餵孫吃飯、有跟工作同事一起吃飯、有招待中國漁民吃飯等,這些餐桌上的交流,體現用餐是人際往來最顯見的一部分由這事當然就可以理解跟感受生活。因為食物,讓無論地位高低或是年紀大小,坐下來共享這一刻,人和人的感情得以交融貫通

而電影以戀情開始,但描述的感情是壓抑含蓄的,無論是阿遠對阿雲的愛情、阿遠父親對阿遠的親情等等,都不是直接了當地在口頭上表達,而是透過一些事情才顯露出來,比方說:父親送昂貴的手錶給工作中的阿遠,還有當兵前,父親跟文遠喝著酒,聊著瑣事,最後還是母親拿著打火機給阿遠。這就是上一代他們的表達方式,有跟阿公這一輩交流的觀眾,應該能體會,也因這是我們熟悉的方式,觀看時更有溫暖的感覺。

其實單獨拿出這些片段來講,是比較不好的,因為這些日常之事連貫經營出來的氛圍才是絕妙,能夠似有若無地牽動情緒,到最後一幕臻於昇華之境,直到電影結束,美好感覺仍縈繞不去。

演員中,女主角辛樹芬,這位梁朝偉最欣賞的女演員,看完《戀戀風塵》後,評價的確其來有自,她的魅力不在於怦然心動的美貌,而是自然而然想陪伴在她身旁,更難得的是,縱然在影片最後做出令大多數男生最不能原諒的事:兵變,但對她似也難苛責,她的演出的確有一大份功勞。
李天祿飾演阿公,大多數所叨念的台詞,有種並不是對著戲中角色所說之感,所對者是觀眾,可是每當他聲音一出現,便覺畫面有了生氣,即使畫面裡面沒有他,亦是如此。

另一個讓畫面有生氣的,就是電影配樂了,佐以影像,可以說畫龍點睛;獨立欣賞,也是斐然成彩,配樂的陳明章也因此奪下法國南特影展最佳電影配樂,讓《戀戀風塵》成為台灣第一部在國際影展獲得配樂獎的電影


《戀戀風塵》開頭畫面也許適合為這部電影下一個註解:電影結束了,生活還是要繼續,而它就像這山線火車,總在光陰交錯中徐徐而行。

電影中的名言:

阿公:「牙膏是拿來刷牙的,你連牙膏都拿來吃,小孩子以後不要這樣,要乖點。」



軼事:

一九八六年,侯孝賢為《戀戀風塵》中的阿公四處尋角,透過陳懷恩以及楊麗音的推薦,侯導到台大視聽館欣賞了李天祿的布袋戲演出,侯導看完以後覺得不錯,便詢問李天祿有沒有興趣拍電影?老師傅童心未泯,心想一生幾乎演遍台灣所有戲種,唯獨電影沒演過,便立即答應了侯導的邀請,一腳踏進了電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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