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附庸風雅、又好聲色犬馬;必然班門弄斧、無疑野人獻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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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8日 星期三

《法蘭德斯棋盤》:花開之時典麗非凡,花落時使人生憾。


作者:阿圖洛.貝雷茲-雷維特 ( Arturo Pérez-Reverte )
譯者:陳慧瑛
出版日期:民國96年10月15日
出版社:漫遊者文化


一幅五百年前法蘭德斯畫派的版畫《對弈》,在修復過程中發現了顏料底層有句拉丁文「Quis necavit equitem?」( 誰殺了騎士? ),這個奇特的謎與畫中未竟的棋局衍生出一樁樁殺人案,而且如同持續中的棋局,殺人案尚未結束。

貝雷茲-雷維特擅於形容事物,而小說對於《對弈》這幅畫亦可說下足了描寫功夫,就像法蘭德斯畫派吹毛求疵地擬真,畫中人物、背景、乃至於隱含的意境,透過文字一一展現,畫雖無具現於書,但早已於讀者腦海中浮現。


除了畫作,人物形塑是貝雷茲-雷維特的小說一貫的強項,相較於《擊劍大師》跟《聖堂密令》,《法蘭德斯棋盤》人物的性格更加鮮活,這主要透過各式精彩的對話來表現,當然服裝跟平常使用的器具的描寫也沒少,不過對話呈現的效果當然比器具來得好。特別是修復師胡莉雅與亦父亦友的骨董商西瑟、放蕩的經紀商曼舒之間的調笑戲語跟尖利嘴砲,看得很是過癮!


而棋士穆紐茲則是上述這些彩色人物的另一反面,普通平凡的上班族,對於生活週遭抱持著漠然的態度,顯得冷淡而理性,只有在棋局之內,才隱然散發光彩,不過他並非一意追求勝負之人,而是藉由棋局的思索,超脫於現實,這種堅持跟追求的信念,令人想起《擊劍大師》的海門以及《聖堂密令》的費羅神父。

穆紐茲開始解析棋步時,自殘局回推可能,概念很像高等有機化學的逆合成,從產物開始,排除不可能的棋步,抽絲剝繭找源頭,原始棋盤的架構就這一步步被導出,而這過程其實並不難,因為棋勢並不複雜,作者的說明也很明朗,若是懂西洋棋,可以和主角一同享受思考與探索的樂趣。


而對於音樂、美術跟歷史等題材,貝雷茲-雷維特也做足了功課,並巧妙融合到劇情裡面。尤其是兩段闡述巴哈的音樂作品喻涵,再到貝爾蒙特對穆紐茲對於棋局的邏輯思考提出哲學上的異議,非常精彩,歷史更不消說,對於《對弈》跟畫家范赫斯的建構,彷彿真有其畫其人。


可惜貝雷茲-雷維特藉穆紐茲之口提出的畫的六個層次,雖然涵蓋了接下來劇情走向,但有些點並未給予太大發展,玩得不夠盡興,有些可惜。而在兇殺案的鋪陳上,跟人物與畫作的細膩相比,顯得較為平淡。


另外,結局掀起時,也的確是貧弱的,雖然可以理解兇手的動機,但是總是嫌少了什麼,還有人嫌棄它跟類似作品比較,完全沒有說服力,不過請記得本書創作於1990年,是距今二十多年前的作品,屬於開創性的概念,所以對於這些不足處,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縱使結尾確為倉促,但花開之時如此美麗,即便花落不盡人意,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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